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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逝歌手如何辦演唱會?看看奧斯卡特效團隊「數字王國」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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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逝的歌手還可以辦演唱會?

不要懷疑,美國饒舌歌手Tupac於1996年過世,在2012 年以虛擬影像站上北美音樂節的舞台。
Michael Jackson於2009年過世,卻在2014年美國告示牌頒獎典禮上演唱了〈Slave To The Rhythm〉。

1995年辭世的鄧麗君也在2013年的時候以虛擬人姿態現身周杰倫演唱會,更在今年5月9號於台北小巨蛋舉辦了「如果能許一個願」逝世二十週年演唱會。這種虛擬人辦演唱會的風潮顯然方興未艾,怎麼辦到?成效如何?看過鄧麗君虛擬人的表演後,除了驚嘆號,我們腦中浮出更多問號,於是我們採訪了鄧麗君虛擬演唱會的幕後推手,同時也是好萊塢視覺特效團隊數字王國(Digital Domain)執行長—台灣出生,31歲的謝安。

「虛擬實境其他人做的話成本很高,但我們來做就不會,因為我們擁有一個絕佳的優勢。」謝安話一出口便勾起我的好奇心,數字王國究竟握有什麼秘密,對虛擬實境的發展抱持滿滿信心?

謝安讓數字王國「復活」 數字王國讓鄧麗君「復活」

數字王國是由《阿凡達》導演詹姆斯·科麥隆 (James Cameron)和《侏羅紀公園》特效大師Stan Winston及Scott Ross於1993年成立的視覺特效公司。2012年公司宣告破產,被香港奧亮集團(已更名為數字王國集團)收購,當時擔任奧亮財務顧問的謝安便被派往洛杉磯,負責整頓數字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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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王國》(Digital Domain)第五任執行長:謝安

那年謝安只有28歲,在外界普遍不看好的情況下,他成功扭轉了特效行業的傳統,讓公司轉虧為盈,市值漲了十一倍。怎麼辦到的?他表示美國特效產業境況淒慘的原因是加州的稅很重,現在大部分做特效的都轉到溫哥華、倫敦、紐西蘭和澳洲,因為這些地區有稅收補助。因此謝安一上任便解雇了將近400人,把員工都移到溫哥華,最關鍵的主管階級也用高薪聘請過去,不願意配合的人就被裁掉。原本公司一個月的開銷是1000萬美金,他接手之後,現在每個月的開銷僅400萬美金。

除了節流,謝安改變商業模式,拓展工作版圖。看好「虛擬人」的未來,他特別把虛擬人設成獨立部門,並開創360度攝影和虛擬實境等技術,讓虛擬人不僅能出現在電視跟電影上,還可以出現在舞台現場。

為什麼會做鄧麗君的虛擬人?

謝安發現,數字王國是當今世界上唯一一家可以做出高品質虛擬人技術的公司,電影《班傑明的奇幻旅程》是第一次嘗試,布萊德比特飾演的主角一出生就八十幾歲,然後年齡一路往下降,「他實際上只演了百分之二十,剩下都是我們用電腦做出來的。」當年憑著這部電影,數字王國便拿下一座奧斯卡獎。

2012年,數字王國讓過世16年的傳奇搖滾歌手Tupac在美國搖滾音樂節復活了,演出不但創下單日YouTube高點擊率,歌曲還衝上銷售排行榜第一名。謝安想到亞洲還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於是他飛回台灣見鄧麗君的三哥鄧長富先生。「想到大中華區,想到華人,要講一個指標性人物的時候,我覺得毋庸置疑,就是鄧麗君。」很湊巧的,當時周杰倫看到Tupac的虛擬人,也找上鄧長富,表示希望跟鄧麗君合唱,三方一拍即合—數字王國讓周杰倫在演唱會上跟鄧麗君的虛擬人跨時空對唱。

謝安說,在那之後鄧長富先生跟集團發展良好的信任關係,去年雙方簽了為期十年的合作協議,數字王國擁有了鄧麗君的虛擬肖像權,也才有這場二十週年紀念的虛擬演唱會。

如何打造一場「虛擬人」演唱會?

「全部都是電腦特效,從頭髮、嘴唇、眼睛、身體到麥克風,鄧麗君的舉手投足都是靠電腦做出來的,技術跟班傑明電影一樣。」謝安解釋,數字王國同時擁有頂尖全景影像(Hologram)和電腦成像(CGI)技術,並有奧斯卡獎等級的特效師,分成頭髮、肌肉、皮膚、眼睛、口腔、身體動作和燈光等好幾個部門,一場虛擬演唱會是所有部門一起合作的成果,缺一不可。

當我問及他對科技結合影音娛樂有何願景,謝安睜大眼睛,語氣中充滿興奮:「老一代看黑白電影,我們這代看彩色電影,最近還有3D跟IMAX,接下來你會直接浸在電影裡面,聽起來很像科幻小說,但我們已經讓它成真。」數字王國去年在日舞影展發表了一個虛擬實境的微電影,透過簡單的裝置便能讓人如同身在電影場景。

類似這樣的360度全景效果,可用滑鼠移動觀看位置。註:此為參考影片,並非數字王國的微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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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一個便宜的紙盒裝置,就能享受虛擬實境浸入式電影饗宴。

以後如果不能到演唱會現場,運用這項360度全景拍攝技術,也能在家用裝置收看,甚至可以選擇坐在第一排、舞台上或是藝人休息室裡觀賞演出。

現在電影依賴特效到什麼地步?

獨立導演跟大導演在特效方面的想法其實是一致的,現在做電影不太可能脫離特效,很多長鏡頭跟空拍都是特效做出來的。」18個月來,謝安一直跟好萊塢導演打交道,他知道導演很掙扎,想在電影中表現最真實的一面,但很多時候用特效拍電影還比較省錢。

謝安笑說很多人不知道美劇《紙牌屋》第一季的特效是數字王國做的,「紙牌屋大部分都在洛杉磯拍,我們把它變成華盛頓。特效不僅省很多成本,還能呈現漂亮的畫質。」(老實說,這真的讓我震驚了)如果放棄特效,可能會失去觀眾,成本也會增加;相反的,使用特效既簡單、快速、安全,還可避掉現場天氣、光線和機器障礙等問題。

安內然後向外 目標大中華市場

數字王國身為全球第二大特效廠,面向中國及印度市場也很有優勢,原因是集團在香港上市,同時有印度的大股東,加上科技來自美國,「我們是少數可以把這麼好的技術配合股東結構去攻佔中國跟印度市場的公司。」但在這之前,謝安將美國整頓好,下一步要把握大中華市場,然後才是印度。原以為中國跟印度特效市場需求越來越大,應該是數字王國眼下主力,然而他認為那些中國票房好的電影,其特效程度令人莞爾,中國的觀眾對於本土電影的特效似乎沒有這麼大的期待,如此一來砸重金去做好萊塢特效等級的電影,票房能否打平會是很大的疑慮,他們也不敢貿然出手。

那台灣自己的特效產業呢?謝安表示台灣電影不是主打特效,數字王國可以來台灣做,但需要一點時間,「台灣電影成本還是這麼低的時候,很難負擔我們這樣的技術費用。也許台灣可以發展虛擬人技術,因為這東西版權在自己手上,如果能做個虛擬人名人館,就能取代名人蠟像館了!

訪談尾聲,對虛擬實境的未來有著無比信心的他說,「虛擬實境其他人做的話成本很高,但我們不會,我們擁有二十幾年的片庫,當年做的侏羅紀公園素材可以改成恐龍公園體驗,九部災難電影(像是2012明天過後)的素材可以拿來做世界末日體驗。這樣的技術進到生活是一定會發生的,Google已花了十億美金,Facebook花了二十億美金,Microsoft投入的更是天文數字,我現在講的是數十億美金的市場,這個市場到時沒發生的話,大家就等著下一輪的金融海嘯囉~(笑)」

關於作者

楊婷婷,娛樂重擊採訪編輯,興趣是睡覺。愛看電視劇、電影、動漫和舞台劇;喜歡聽故事,喜歡散步。笑點奇特,思考時看起來像放空。期許投入網路跟影音娛樂產業能把自己磨得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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