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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中走向國際之路:浮現音樂的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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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 20 年前,老諾(陳信宏)創立音樂廠牌 Gamma Music,引進歐美獨立音樂,同時發行在地樂團母語專輯和社會議題相關合輯,後開設老諾 livehouse,將基地自市區搬到東海夜市。

2006 年他把廠牌和場館整併為浮現 Emerge,直到前年,以經營台中場景二十年為契機,2019 年舉辦了同名音樂節浮現祭,也開始更積極的拓展海外事業。

圖片來源:浮現祭粉絲專頁

深耕台中,同時又經歷了地下音樂轉成地上化(獨立音樂)的年代,老諾與台灣音樂場景連結極深,卻又跟主戰場台北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讓他對音樂產業始終有獨到見解,策略保守的同時又大膽開創可能性。

台中大約十年前開始現場演出的市場逐漸有變大,幾間 livehouse 興起,售票活動也有起伏,卻也逐漸面臨合法化的考驗,法規的不確定性,在 2011 年阿拉夜店大火後,對演出場館造成許多衝擊。同時,2009 年開始搖滾台中由台中市政府主辦,浮現團隊協辦,另外貢寮國際海洋音樂祭的國外樂團演出,也是由浮現居中聯繫,遂將重心逐漸轉移到音樂節這塊。

看到台中在地音樂祭觀眾的成長。常言:免費音樂祭會吃掉售票演出的市場,老諾覺得兩者並不互斥,笑說「反正在台中也都是我們自己跟自己競爭」如今中部售票音樂節大量崛起,或許其來有自。

原定去年要揮軍北上,來松菸辦第二次浮現祭,因疫情取消,老諾也反思,因為國際團不能來,音樂節必須要改成強調體驗,走出自己的風格,不然 lineup 同質性太高。因此今年初移師至清水高中,希望能順勢提振國內小旅行的風氣,讓更多人看見台中海線的美好,也師法泰國的大山音樂節,活絡周圍的小鎮觀光收益,相輔相成,音樂節內沒有美食攤位,而是發美食地圖,讓觀眾可以有時間探索清水周遭的店家。

經歷了 livehouse 經營以及協辦音樂祭的兩個階段,老諾覺得自己的強項一直都是和國外的連結,開始更全面的跨國計畫,希冀能讓更多台灣樂人前進海外。目前以馬來西亞、日本、韓國、泰國為主要的合作據點,首先是 2019、2020 接連兩年在吉隆坡,與當地團隊合作舉辦了「城市巨響」音樂節,邀請台灣、日本樂團前往演出,包括 9m88、I mean Us、日本後硬核代表 envy,當地無論馬來人或華人,都有來看演出。

作為台灣樂團跨往亞洲的試金石,老諾覺得馬來西亞有部分延續台灣早年華語金曲的熱度,不只歡迎唱中文的樂團,台語也通,語言沒有隔閡,相較於日本的激烈競爭,自有其優勢在。他也提出自己的觀察,覺得台灣團如果要在亞洲出線,還是要保留自己的語言跟特色,不然容易消融在一片唱英文的樂團之中,成了模糊的背景。

「台灣團跨出國的第一個地點應該不是日本」雖然一再強調這點,但台灣跟日本在音樂與地緣上的密切,仍然讓多次邀請日團前來演出的老諾,打算要和日本的livehouse 合作,推出 showcase 音樂節。以一千人上下的場館再加其他中小型場館為主,掌握明確的客群,也比較能獲得高黏著度樂迷的青睞。雖然今年因疫情暫緩,但以此為契機,浮現改為先做「call out music」系列,跨國混合現場與線上演出,三月的時候有大象體操、toe、I mean Us,八月的時候是怕胖團和 the telephones,讓兩地的樂迷可以各自在現場觀看,也有提供一定數量的線上觀賞售票,試圖在疫情期間,為線上直播走出不同的路線。

圖片來源:浮現祭粉絲專頁

但看線上直播與現場演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未來要如何讓現場觀眾獲得滿足,尚需要進一步的規劃。除了各自演出,日後也希望還能克服技術問題,相互 feature 歌曲,增加樂團之間的互動。

至於為何疫情嚴峻,仍於年中成立了泰國分公司,除了在當地有年輕台灣人有志一同外「我們與一線唱片公司及東南亞最大的大山音樂祭有很好關係!」老諾自承,長年奠下的基礎,在台灣樂團輩出的當下,該是兌現的時機。此外,他也觀察到泰國聽眾對音樂的接受包容度最高,無關語言。因此除了 showcase 音樂節的規劃,接下來也預計在泰國、馬來西亞都會代理發行台灣樂團的專輯。

提到跟海外樂團的合作經驗,以下幾點心得,老諾覺得也適用於台灣團要往海外前進。

  1. 主辦方的要求:做為協辦演出時的必要技能。
  2. 我們自己的喜好:若有符合主辦方的需求且喜歡的樂團,自然是最理想的情況。如果是音樂節或 showcase,在考量市場、滿足主辦要求之餘,也可以提案自己喜歡的樂團。
  3. 可以幫他推廣的新團:有合作意願,且規模和風格在台灣有市場潛力的新銳樂團。

但力爭上游的樂團眾多,若素質相差不遠,關鍵可能還是看廠牌的態度好不好合作。

與不同地方的人共事,也讓浮現團隊逐漸瞭解各地的工作習慣,例如日本講究輩分,守時但不能催促,而東南亞較為隨意自在,最終也會把事情完成。掌握這些與人相處的眉角,才能事半功倍。明年台中浮現祭主攻在地體驗,之後陸續也會有泰國、日本的線下線上浮現 showcase 音樂節登場「我們建立了平台,但後續台灣樂團有沒有企圖心就要再觀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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