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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寫一首歌》:來自葛萊美獎得主的創作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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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說:「創作,是神明的工作,而人類的工作是挖掘它。」

Photo by Tristan Loper

你的創作靈感從何而來?是在咖啡廳或錄音室埋首待上好幾個小時?或是打包行李、外出取材?任何一段文字、回憶、畫面、音符甚至是若干聲響,都有可能成為你的靈感泉源;但接下來呢?可能有一條旋律在你的腦中浮現、或是藉由你手邊的吉他或鋼琴發聲,又或者,你開始喃喃自語,在紙上寫下經過排列組合的之字片語;最後,你嘗試將這兩者組合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孩子、長成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這是一段私密且漫長的旅程,也可能僅在彈指之間發生。關於這段旅程的細節,多次榮獲葛萊美獎的 Wilco 樂團主唱 Jeff Tweedy 是這麼說的:

對許多人來說,假如他們想試著解釋一首歌究竟如何產生──歌詞與曲調如何聯袂形成,某種比兩者總和還多的神奇綜合──那麼,接下來的詞曲合體這個步驟,便會讓他們覺得近乎神祕。

我並不確定,我是否可以,把自己覺得全然不夠格去解釋的事情,講得淺顯易懂。對我而言,每每當我聽見自己初次把歌詞朗朗唱出之時,我便會感到有點頭皮發麻。偶爾,我還會因此掉下眼淚。原因並非因為,我對於自己的詞曲寫作天賦嘖嘖稱奇;也不是由於,我對自己的吟詩作對才情大為傾倒。那樣的時刻比較像是,我見證了,某種優於我──或優於我所能想像可以做出來──的事物的誕生。在我所寫出的歌曲中,有一些起初並沒有打動我,沒有讓我覺得非常值得一唱,但卻在我初次唱出時,使我大為吃驚,因為,它揭開了我原本無意透露的我的真相。我最近所完成的一首歌中,有這麼兩句歌詞是:「她在雙膝間握住了我的手∕如同夢境一般,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1 」。那寫在歌裡有點可愛,不然我應該會對其中緣由感到有點難為情才對。直到我第一次大聲唱出時,一股渾沌的記憶刷過心頭,我頓時恍然大悟:在我所就讀的那所國中,我們會在位於地下室的康樂室中舉辦聚會活動,當那兒的室內光線漸漸變暗,我的同學們紛紛開始在陰暗處成雙成對卿卿我我,我總是發現自己僵坐在沙發上,握著某隻小巧可愛、微微出汗的手,而且,我在心中百分之百堅信,我所收到的那些異常清晰的訊息,全是出自我的想像,不能信以為真。我還真是領悟得超慢的。

有時,詞語以幾乎有形的方式懸浮在半空中,彷彿這些文字開始獲得了實際物體的特性;如果我搆得著的話,我就可以伸手觸碰撫摸。或者說,那些詞語給人的印象就像是,當你知道有人走進你原本獨自一人待著的房間時,你會意識到的那種感覺。而且,即使這些文字沒有弄出任何聲響,也沒有出聲宣告自己來了,但你還是能夠察覺到它們在場,你知道房間裡面不再是只有你一人。

令人訝異的是,有時,我甚至在後來重聽的時候,也不見得會喜歡這種曾經帶給我微妙時刻的歌曲。不過,就我在做歌時所喜愛的所有體驗來說,這些玄妙的時刻卻對我最有意義。事實上,種種這樣的經驗是如此富有價值,我要是沒有至少也站出來,鼓勵每個人去追求屬於自己的這樣的時刻,那將會是個錯誤;我正是深深相信這個想法,所以此刻才會繼續為本書爬格子。

※1 出自作者的〈葛溫朵琳〉這首歌。

本文摘錄自傑夫・特維迪《如何寫一首歌》第二十章〈神秘的下一步〉,啟明出版

Jeff Tweedy 將新書名為《如何寫一首歌》而不是《如何寫歌》,他認為兩者間的差異事關重大,因為這更準確描述了創作者們實際上在做的事情。沒有人一次寫很多歌;人們總是在寫一首歌,然後再寫另一首。

如果寫歌時,心中懷抱的是想要寫出很多歌、想要以創作謀生、甚至成為超級巨星的夢想,這些重量都會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但當我們全神貫注、全然忘我地投入在創作一首歌的過程中,因而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那樣的感受,將會是每個人可以嚮往的最純粹的追求。

《如何寫一首歌》繁體中文版獨家收錄 1976、Leo王、大象體操、問題總部、淺堤及落日飛車六組台灣當代頂尖音樂創作人暢談他們各自都是「如何寫出一首歌」,也分享了他們想提供給創作新手的重要建議。
(照片提供:啟明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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