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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演唱會打開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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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Party vector created by upklyak – www.freepik.com

演唱會是一個巨大的音樂盒──音樂人像是音樂盒的轉動把手,讓齒輪運轉,讓聲音發生,讓音樂產生共鳴;而人群與科技代表著感性與理性,成為零件的一部份,參與推動演出時間軸。在音樂盒蓋上時,樂曲開始播放,觀眾與科技沈浸在空間之中。

線下實體演唱會,在疫情期間無法穩定的持續輸出,新型態的線上表演成為音樂人的替代選擇。

線上直播演唱會在疫情前已有多元應用方式,尤其是非售票性質的演唱會。比如每到年底的跨年活動、每年眾所期待的金鐘獎、金馬獎與金曲獎,線上直播成為電視台以外另一個轉播形式選擇。聽眾能在聊天室互相關注與討論,只要有網路或手機與電腦就能成為參與的一份子。

而虛擬演唱會呢?由遊戲產業領軍,音樂人扮演配角,讓已經習慣遊戲體驗的玩家接受音樂的刺激,進而吸引平常沒有玩遊戲習慣的樂迷,讓兩個不同族群的人產生連結。隨著虛擬實境(VR)及擴增實境(AR)硬體發展成熟,主角漸漸轉移到音樂人身上。虛擬演唱會結束後,多元的節錄畫面讓音樂人得到更多宣傳的影音,新聞與科技的關注度影響了音樂人的前衛形象。

遊戲體驗能創造的互動價值最為成功,最早在去年4月 Travis Scott 就跟線上大逃殺遊戲《要塞英雄》(Fortnite)合作「Astronomical」,同時有 1200 萬人在線上共襄盛舉參與虛擬演唱會,不像實體演唱會有人數的限制。每當歌曲變換,整個遊戲場景就會改變,原本熟悉的遊戲控制對於玩家游刃有餘。玩家們可以購買演唱會周邊角色造型,線下合作實體聯名服飾銷售一空,周邊加碼產生第二波效應。Ariana Grande 在今年8月也加入《要塞英雄》合作,不像 Travis Scott 之前是一次性的虛擬演唱會,她在三天內有五個放映時段,更名副其實成為其虛擬「巡迴」演唱會概念。今年 3 月掛牌上市的網路遊戲公司 Roblox(機器磚塊),使用者多為青少年與兒童,允許用戶在遊戲裡創造設計遊戲。其去年 11 月與 Lil Nas X 合作演唱會,並同時在演唱會中發布他的新單曲〈Holiday〉,結合推出各種道具與虛擬人偶,且在遊戲平台上播放花絮、音樂人 Q&A,讓遊戲變成大型的綜合音樂節目。

今年 2 月,Post Malone 與寶可夢合作 25周年紀念虛擬音樂會,則 在YouTube、Twitch 頻道同步直播。與「寶可夢」的互動,增強了虛擬演唱會的重要性,熱愛寶可夢角色的觀眾,若等不及也可以在 Twitch 上的「Pokémon TV」提前觀看。未來延伸在各種動漫 IP 互動應用,也是虛擬演唱會的特點。

遊戲領軍後的虛擬實境體驗,遇到的困難除了平台選擇分眾多元,則是 VR 裝置昂貴與不夠普及的穿戴限制性,能真正沈浸在 360 度空間的使用者佔少數。

美國電音音樂家 Porter Robinson 每年定期舉辦的大型電音祭典「Secret Sky」,今年改為虛擬音樂節形式,能夠以線上 2D 直播或是 VR 裝置觀看。他選擇在 VRchat 平台提供虛擬實境社群體驗,可以在空間選擇演唱會場景:草地、星空夜晚。虛擬演唱會技術平台的發展踩著虛擬實境的基底,前身為 VR 公司的 Wave 已專注與虛擬演出,舉辦過 50 場以上的沈浸式演唱會,巨星如 John LegendThe Weeknd 皆參與其中。Wave 能夠讓歌手穿戴虛擬裝置即時算圖,投射到虛擬舞台中,根據歌手概念挑戰不同場景設計與互動介面。而在台灣則有 BEATDAY,由 HTC VIVE 開發,除了專注於全息演唱會平台,也開發 360 度全息 MV,能夠在手機上觀看,合作歌手有美秀集團、呂士軒、黃宣等,傳遞幕後技術訊息給大眾,讓觀眾得到的不是只有音樂。

虛擬演唱會在視覺環境與互動上的努力,有很多突破,那麼聽覺環境呢?當我們籌辦一場實體演唱會,除了音樂人定位、演唱會概念、音樂曲序、影像視覺化,最重要的就是演唱會排練還有當天演唱會的音場。因為我們存在有空氣的實體空間裡,「音場」藉由人左右耳距離的不同,經由三維空間,來反映表演者聲音的舞台重現,在現場可以調整音箱或音響排列位置,來達到最佳聆聽氛圍。這是在實體演唱會最重視的環節,會花一整個上午或一整天來回確認,來確保聽眾在空間得到最佳的聆聽。虛擬演唱會視覺的進步遠大於聽覺的努力,因為我們沈浸在沒有虛擬空氣的空間。不過,聽覺的互動形式,不再是以往實體演唱會單純心裡的悸動,留下一長串的心得文,而是快速轉化成影像、語言文字等行為動作,像是社群直播簡單又直覺的文字互動。如何定義看過一場演唱會?是聲光效果的印象,還是心底留下的痕跡?

「線上表演形式」是否等於線上演唱會?線上演唱會與虛擬演唱會又有什麼差別?這些定義會因為技術越來越清晰。音樂與科技的發展無法脫離,互相影響;加上近期虛擬平台們對於「元宇宙」的中心概念滿腔熱血,元宇宙的概念越完整,越能增強虛擬與現實互動的同步性。虛擬演唱會與線上演唱會的出現絕不是為了要取代實體演唱會,而是讓聽眾與樂迷能夠有更多可以接觸到音樂的環境與機會。也許在可見的未來,音樂盒甚至不會蓋上,齒輪卻能永遠轉動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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